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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著名的“萨尔浒”之战,是明军与后金军事实力较量的一场关键性战役,明朝集中12万军队与后金努尔哈赤6万人马交战,虽双方兵力悬殊,而这场战役却以明军彻底失败而告终。
开战之前,明神宗召集群臣朝议攻战方略,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尚书,总督陕西三边军务,统帅延绥、宁夏、甘肃三边重镇的封疆大吏的即墨人黄嘉善,深谙马上游牧族鞑靼的作战特点,力主“蹙而困之”克敌制胜的战略,却没被采纳,最终导致失败。
明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黄嘉善出生于即墨城,字惟尚,号梓山。他少年时入崂山石门西麓的上、下书院就读,饱读经史子集,精心体会治国安邦的道理,所作的文章流畅优雅,胸有韬略。黄嘉善成年后仪表端庄伟岸,风度儒雅,人品出众。黄嘉善于万历四年(1576年)考中举人,第二年中进士,一年后放任叶县令。当时朝廷的内阁首辅张居正,正颁行“考成法”加强吏治,改革税赋政策,将“一条鞭法”作为赋税制度推行全国。初入仕途的黄嘉善,认真落实“一条鞭法”,将叶县治理一新,很快被擢升为南直隶苏州府同知。万历十二年至十五年,黄嘉善的父母先后去世,他回家守制,期满后调任山西平阳府丞。因黄嘉善过人的韬略,知府每遇难事,全靠他决策办理,域内文武官员,只知有黄嘉善,而不知有知府。
张居正死后,万历皇帝改弦更张,彻底推翻张居正的政治主张。他贪婪无度,大量攫取社会财富,不理朝政。由于朝政腐败,边防常因供给不足发生兵变,蒙古军队多次攻破长城深入山西的太原、甘肃的平凉烧杀抢掠。当时大明国涉及国家安全的四大防御门户为宣府、大同、蓟州、辽东,是最难防守、最让朝廷头痛的重要据点,急需选择干练能臣前往镇抚,黄嘉善受命于危难之时,于万历二十年(1592年)赴任大同知府。
结果他初上任就遇上了兵变事件,黄嘉善了解了事情的过程后,只身单骑前赴叛军营中,当众以身说法,谕以大义,靠一身胆略和凛然正气稳定住局面,第二天将发动兵变的头目斩首,果断地平息了兵变事件。此后,黄嘉善在当地深孚众望,官吏、豪绅、百姓都十分推崇他的忠勇和大义。黄嘉善进一步整肃军队,巩固边防,“定藩禄,数军实,裁冗费,饬法坚正,一切治理威名流闻,虐中皆畏服之。”
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朝廷授任黄为山西按察使司副使兼左卫兵备,自此他身兼武官远在边关戍守边疆20年。一次鞑靼首领聚集精兵万骑蓄谋偷袭边防的营寨,黄嘉善提前侦察到这一军情,但因当时的守军还无法与敌兵抗衡,他命副将带上酒肉前往鞑靼军营中,对主将说:“闻帐下远来,兽、人无乃不给,敢以飨士,余膳从者。”鞑靼将领不知虚实,惊诧明军早有防备,正严阵以待,便带兵离去。
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黄嘉善升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宁夏,这时正是“宁夏叛乱”之后,局面极其混乱,他采取措施稳定地方,加强边防,与大将萧如薰齐心协力,伐贺兰山木材,修建宁夏(今银川市)的前沿阵地临河堡。为从根本上解决军需严重不足的困难,黄嘉善组织军队屯田自养,并在地方倡导教化,激励边民发展生产,繁荣经济,靠自给自足实现富民强兵。自古即有“民生可抵百万精兵”之说。黄嘉善认为只有允许边民相互贸易,以买卖方式互通有无,蒙、汉边民的生计得以维持,才不会犯上作乱,他积极实施睦邻友好政策,开放边境市场,方便汉、蒙民族贸易,尽力避免民间冲突,促成边民和平相处,让民休养生息,有效地稳固了边境防务。在边疆他多次打击挫败鞑靼的入侵和挑衅。万历三十九年(1611),鞑靼大规模进犯延绥、宁夏、甘肃三镇,黄嘉善统军斩获敌首级数千,大获全胜,这就是有名的“三边大捷”。
这期间,努尔哈赤建立后金并发动对明的进攻。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七月攻陷清河(今辽宁本溪),清河是辽阳、沈阳的必经之地,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消息传到京城,满朝恐慌。在国家危难之时,朝廷急诏黄嘉善赴任兵部尚书,他支撑已是七十岁高龄的病躯慷慨就任,入京共议兵事。在朝议如何收复抚顺时,多数人主张立即抽调甘、浙、闽等省兵力进剿,黄嘉善凭借对北方鞑靼游牧骑兵的了解和多年治军的韬略,认为虽然努尔哈赤只有6万兵马,但这些自小就在马背上成长起来的游牧民族官兵,身经百战,极其精锐,以他们的骑兵攻打明朝廷从各地临时抽调集结起来的步兵和水军如虎驱羊,遂断定不可。他提出:“厚集兵力,令诸将项臂联络,依次进逼虐敌,蹙而困之；不求近利步捷,期于荡平而已。”结果参与朝议的大臣多躁急,甚至指责黄嘉善“椎钝避事”,群起而攻之。最终朝廷没有采纳他的意见,遂拨饷银200万两,从全国抽调官军组成12万人马,号称47万大军,以辽东经略杨镐为总指挥,分别由刘綎、杜松、马林、李如柏四个总兵带领,兵分东、西、北、南四路,围攻后金军的大本营赫图阿拉。黄嘉善失望地说:“危哉!辽也,不及稔矣。夫未见可胜也,而疾求胜,市人也；而强之兵,水兵也,而驱之陆,锐而无谋,躁而无继,尸败而涂地矣!”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二月二十五日出兵,二十八日明军先锋杜松率6万人马抵达抚顺近郊萨尔浒扎营。努尔哈赤充分发挥骑兵的优势,采取重点突破的战略,带领4万精锐骑兵重创杜松营寨,结果明军大败。而后努尔哈赤以各个击破的战术,致使明朝12万大军惨败,兵马、辎重损失不计其数。
黄嘉善见自己的主张难以被采纳,遂多次上疏乞休,均没批准。天启四年十一月十六日(1624年),黄嘉善病逝,享年76岁。黄嘉善一生著述较多,有《抚夏奏议》、《总督奏议》、《大司马奏议》、《见山楼诗草》等。他的后代在诗文方面也很有建树,三子专心习字赋诗,著有《镜岩楼诗集》；四子善工诗书,著有《四警编》、《澹心斋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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