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访问山东省“全民阅读”官方网站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联系我们 大众网(wwww.dzwww.com) 承办

您的当前位置:首页 > 读书新闻

《麦子黄了》

2018-06-05 16:59:00 来源: 作者:

  书名:《麦子黄了,麦客不会回来了》 

  作者:马鹏波 

  ISBN 978-7-5133-2961-3 

  出版日期:2018年1月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定价:42元 

  【内容简介】 

  当一个人不再被人记忆,意味着彻底死亡;当一个群体不被记忆呢?麦客、漆匠、盗墓贼、风水先生、关帝庙里的老居士,社火、秦腔、庙会……这些人和事是乡村的魂,也是这个时代每一个“我们”的记忆。陕西楞娃马鹏波,用文字为故土立碑,以秦腔嘶吼:麦子黄了,麦客不会回来了!

  【作者简介】 

  马鹏波,陕西宝鸡人,中文系毕业。现为自由撰稿人,持续关注乡土文化变迁并发表系列文章,用文字为故乡招魂。 

  【摄影师】 

  谢万清1955年出生于陕西陇县峰山村,小学文化,15岁接触摄影,农闲时用一台二手相机拍摄,用碱面、尿素冲洗照片,拍摄了8000多张记录陕西乡村社会的照片。其作品《征服》《朴实的爱》在意大利米兰世博会中国馆展出,被称为“泥腿子摄影家”“中国最穷的农民摄影家”。 

  【编辑推荐】 

  高铁和飞机真的能带我们回到故乡吗?故乡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地方吗? 

  陕西愣娃马鹏波,以笔为马,带我们回家。 

  记忆中的麦客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他们终于消失在机器大轰鸣的声音中。 

  夏天到了,麦子又黄了。麦客,再也不会回来了 

  【精彩书摘】 

  “客”的意思是“寄居”,是“客”就注定摆脱不了跌宕漂泊的宿命,麦客也一样。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逐麦而居的生物,每年六月到八月,奔走在中国秦岭以北的广大区域,吃百家饭、居千家屋,追着麦子的颜色,从南到北、从异乡一步步退回故土。 

  麦子黄了,麦客就来了;麦子落了,麦客也该走了。麦子会说话,只有麦客才听得懂。十几年前,我总能与这些麦客旧雨重逢,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季节,就像事先约定好的一样。我很熟悉这些人,或者说我很熟悉麦子。 

  盛夏是躁动不安的时节,如今想来,却也未必全是如此。至少,在我的记忆里,夏天总是开始于一段漫长的死寂与沉闷。热气蒸得人难受,蒸得乡下人心慌。学校放假了,外出的农民回来了,大家从四面八方返乡,在暑气中一起煎熬等待。祖父每天都要去地里转一圈。捋一把麦穗,捻碎摊在手心,一口气吹散麦皮,捏起几粒,扔进嘴里,仔细咀嚼,来来回回感知麦子的脾性。嘴里的麦粒一天比一天干爽,终于到了一咬就碎的程度。祖父从地头走到地尾,看着眼前这一片金黄,自言自语道:“是时候开镰了!” 

  有人在塬上割倒了第一把麦子,又有人割倒了第二把,一个又一个,麦子应声倒下,如同相互传染一般。乡亲们煎熬得太久了,死寂随即转入一片沸腾。知了的嘶鸣被埋入一阵高过一阵的割麦声中,暑气一天比一天来得热烈,塬上的麦子在一夜之间全部变干变黄。用不了几天,这些熟透的麦穗就会重新落入泥土,乡亲们必须赶在麦子脱落之前,就将它们全部脱粒归仓。留给庄稼人的时间所剩无几,男人们加紧挥动手里的镰刀,女人们也挽起袖子一头扎进麦浪,孩子们跟在大人后面,一路捡拾提前凋零的麦穗,老人们疾走于田间与灶头,将茶水、饭点一样不落地送进麦田。 

  村里赵家寡妇撇下镰刀,瘫坐在麦子上。“还是去请几个麦客吧!”她感叹道。有人直起身子,扫视一遍这十里金黄,重复了一遍寡妇的话。一阵热风扫过,麦浪一层层翻滚,于是,大家都开始赞同寡妇的提议。 

  “请麦客吧!请麦客吧!”麦子黄了,麦客也该来了。 

  我们家有五亩麦子,每年在麦子熟透之时,照例要请上两个麦客。 

  麦客们有固定集散地,他们夜宿于县里农贸市场的大车店,拂晓之时三三两两立在街头,静静等候主家来挑选。麦客们都有一把趁手的镰刀,刀刃磨得锃亮,寒光逼人,夹在腰间或者背在脊背,如同古时关中的刀客。除此以外,布褡也是麦客随身携带的物件儿,由无数布片缀成,花花绿绿,里面收有用来充饥的大饼、磨刀的砺石、账本、水杯、毛巾,还少不了一张驱鬼辟邪的灵符,有了它,麦客就不会迷失在异乡的夜路上。麦子熟透的季节,麦客总是很抢手,请麦客要趁早,迟一步就得耽搁一茬麦子。 

  麦子干得快,熟得透,稍微一动,麦粒就会重新落进泥土。夜里的露水正好湿润了一地麦穗,让麦粒禁得起麦客摇晃,镰刀咬在湿漉漉的麦秆上,走起刀来也干净利落。正午来临之前,暑气还没有升腾,正是割麦子的好时段,父亲早晨五点起床,洗把脸,喝杯浓茶后,就得前往县城请麦客去了。麦客们为了赶一天当中的好时节,通常不到主家吃早饭,他们站在街头,接过主家递过来的香烟,相互客套几句,商定好价钱,便跟在主家后面,径直迈向地头和等待了他们一整年的麦子相会。 

  麦客来了。麦子开始笑了,笑得那么热烈,那么喜庆,争抢着倒在麦客的怀里。麦客用步子丈量一遍土地,在心里估摸出眼前土地的具体亩数,脱去外衣,从用烂布包裹的一层又一层的刀片中捡出一个,稳稳地安在镰架上。喝一口浓茶,紧一紧裤腰带,往手掌中啐一口唾沫,握紧镰刀,挥起手臂,麦客放下了今夏第一镰。麦子们应声倒下,把自己的一生交给麦客,麦客们熟练地将这些无根的“伙计”捆成一股又一股,让麦子安稳地横躺在大地上。 

相关新闻